很多朋友说,刀背梁是被我搞火的。他们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们大都或随我去过、或听我说过、或看我写过有关大风门的文字。“大风门”是石柱当地人的叫法,“刀背梁”这个名字,是我起的。
20多年前,我大学毕业来到五斗乡政府工作,不久,便被当地人蛊惑,步行3个多小时来到了大风门。
我们带着干粮在山上沿着牛走出来的小路四处游走,流连忘返。成岭成山的矿渣让人遐想联翩:古人啥时候在这里冶炼?炼的什么矿?
疑问还未解答,我却已经被这里的自然奇观深深吸引——
“大风门的风是个名,小风门的风吹死人”的大小风门古道奇观;
拊三下落大雨的三拊塘(又称三虎塘),小时候老家的人带着草龙徒步六七个小时来到这里拊水祈雨;
奇形怪状的树,可以看出风来的方向,树丛中时不时冒出一头牛来,“叮当”一声牛铃吓人一身冷汗;
水草丰美的草场上,各种姿态的成群牛马,啃草饮水、舐犊情深……
山顶上,牛马站成剪影,树枝异化成伏地的藤,竹子矮化成柔软的床。一次我躺在山顶竹丛中仰望飘过鼻尖的白云,迷糊中被热乎乎的“湿吻”惊醒,两只牛眼大大地正瞪着我。
站在山顶,登高俯瞰,山下的房子如散落在山间的火柴盒、小山头似握紧拳头的骨节,极目远眺,心中的烦心事随着层次分明逐渐淡去的群峰飘向远方,霎时豁然开朗。
从此,我便迷上了这个地方。
2001年,五斗乡撤并,七个村一分为二,六个村划归三星乡,一个村划归六塘乡。
2002年秋天,我与朋友一道实地走遍三星“名胜”,他绘图我执笔写了一篇题为《三星乡旅游资源发展初探》的调研稿件,发表在石柱县委研究室的内部期刊《调研》上。
有闲的时候,我便与有缘的朋友“大吹特吹”大风门的美。每当这时,原本木讷的我,就一下子变得口若悬河。我成了这里的向导,徒步带了一拨又一拨受我蛊惑的朋友上山。
2003年,我离开三星,一直到2011年,我再次回到这里工作。
8年里,我常常在梦中回到大风门。在这个总是做不厌的梦里,我从一个山洞进入,沿着古色古香雕梁画栋般的亭台楼阁一路向上,跟随如织的游人到达山顶。
2006年,我写了一篇《我心中最美的草场——大风门》在《石柱报》上发表,由此,更多的人知道了三星大风门。
2007年我申请了QQ号,QQ空间就叫大风门。
当我再次回到三星乡工作时,有心的党政办主任竟然送来了我当年所写的调研文章——有些泛黄的绘着钢笔画的文稿。
彼时,一个想废物利用铅锌矿炉渣的企业老板已经在这里修了一条路,上大风门不再那么艰难了,我就有更多机会领略这里的美了。
修通路的老板,没能开发那些炉渣,因为它们是文物。2013年国务院公布这里和丰都的炉渣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重庆明清冶锌工业遗址。
一直到这时,我十多年前的疑问才有了准确的答案。
修风电让这里真正通了公路!2014年,公路修通,刀背梁展现在了人们的眼前。
公路修通以后的2015年,我们创建了“三星半月”微信公众号宣传三星香米。为了让公众号能够持续不断地吸引粉丝,我们也发推文展示三星美景,大风门便是当仁不让的景点。
我曾经写过一篇推文,专门介绍大风门的五个特点:风(风大)、高(山高)、草(草场)、渣(炉渣)、险。“险”说的就是刀背梁。
文章里是这样写道:“从六塘乡到大风门,会经过一段在刀背梁上修建的公路,两边都是万丈悬崖,仿若‘天路’。”这或许是在文章中首次使用“刀背梁”来称呼这个地方。
2015年底参加县里的一次会议时,我提出大风门自驾游线路的建议,受到重视。2017年7月,多个部门现场踏勘,确立了这条自驾游线路。2019年路面硬化工程完工,自驾游路标也相继建成。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2017年9月我离开三星,不再背负发展三星的重任,我成了纯粹的三星人。这个身份让我很放松,推广起这个地方来,我更加卖力了。
驾车上山,也有三四十次吧。我带了许多人上山,湖北的、福建的、山西的、四川的。
我见过了大山几乎所有气候中的模样,春、夏、秋、冬,雨、雪、雾、阴、晴,我还见过此地的雾凇景观,我QQ号的头像就是岭上一棵野樱桃树雾凇时的模样。
我还组建了一个“三星半月”微信群,组织有情怀的三星人转发有关文章和视频。
2020年12月下旬,我驾车带着一群作家诗人到冰天雪地去感悟,由此写成的《冰天雪地三星行》,阅读量在四五天里就超过4万;2021年1月初,我又请朋友开着四驱越野车带抖音达人上山拍刀背梁的短视频,高空俯瞰下,冰天雪地里的刀背梁令人震撼,播放量在两三天内达到10万;2021年3月初,县融媒体中心拍摄的“刀片天路”视频,经新华社播发,火了,人民网等纷纷转发,更是让刀背梁成为了网红打卡地。一时间,车流拥堵,人山人海。
刀背梁如我所愿,正式展现在世人面前。
来源:新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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