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堍读书一百八十｜战斗民族的战争 ——读阿列克谢耶维奇作品（六）

辣椒妹 · 发表于 2022-9-7 17:40:49

衣堍读书一百八十

战斗民族的战争

——读阿列克谢耶维奇作品（六）

在梳理了残酷的战争和战争后遗症之后，我们再来看看战争本身。

战斗民族
   那时候，我们不知道还有无战争的世界，我们唯一认识的世界，就是战争的世界。而战争中的人，也是我们唯一认识的人。直到现在，我也不认识另一个世界和另一类人。他们存在过吗？（《战争中没有女性》）
   我们所有的时间都是在打仗或者准备打仗。人们的回忆也都是如何打仗。从来没有经历过别样的日子，大概都不会有另类的生活。我们从来不会去想，是否能够换一种方式生活，那是需要我们日后花很长时间去学习的。（《战争中没有女性》）

战争是重要的人性奥秘之一
   战争大概就是作为重要的人性奥秘之一而发生并保持下来的，从未改变过。（《战争中没有女性》）
   男人们总是躲避在历史和事实的后面，战争对于男人有一种行动、理想冲突和各种利益的诱惑力。（《战争中没有女性》）

难以为战争找到正当性
   我们最不喜欢战争，更难以为战争找到正当性。（《战争中没有女性》）
   人类的生命，是非常珍贵的造物………是伟大的恩赐！而人类自己并不是这一造物的主人。（《战争中没有女性》）

任何人在战争中都会变得更加莫名其妙
   参加过战争的人们回忆说，只需要三天时间，一个平民就可以变成军人。为什么三天就足够？莫非这中间也有奥秘？其实很容易解释：任何人在战争中都会变得更加莫名其妙，更加不可思议。（《战争中没有女性》）
   从战场上，就算你能活着回来，灵魂也是受伤的。（《战争中没有女性》）
   战前我连打仗的连环画都不喜欢看，只喜欢读爱情小说。可是瞧瞧现在的我呢？! （《战争中没有女性》）

战争也是在扼杀时间
   每当我们通过了毁塌的桥梁时，我总是要想：要重新修复它们，又得需要多少年啊？战争也是在扼杀时间，扼杀人类的宝贵时间。（《战争中没有女性》）

女人的战争有自己的色彩
   女人的故事，是另一类人讲另一类事。女人的战争有自己的色彩，有自己的气息，有自己的解读，有自己的感情空间。她们都是在用自己的语言说话。没有英雄豪杰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壮举，只有普普通通的人，被迫干着非人力所及的人类事业。（《战争中没有女性》）
   不论女人们说什么，她们总是有这样一种思维：战争，它首先是一场谋杀案；其次，它又是一种无比沉重的工作；然后，那也还是一类普通生活：她们照样唱歌，照样恋爱，照样烫头发……（《战争中没有女性》）
   女性的战争远比男性的战争更加恐怖。男人们总是躲避在历史和事实的后面，战争对于男人有一种行动、理想冲突和各种利益的诱惑力，女人却只被感情所掌握。（《战争中没有女性》）
   可我不行，我只记得我自己，记得我自己的战争。（《战争中没有女性》）
   我讲的故事，具体军事术语比较多，而她的故事里，更多的是人情味。人情味往往更加引人入胜，比实际事情更加感人。（《战争中没有女性》）
   我多想过上摆脱掉战争的日子，哪怕只有一天。不去回忆战争……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战争中没有女性》）

可是我也还想做美女嘛
   她们依旧想保持住自己的本色，不改变自己的自然属性。（《战争中没有女性》）
   女人的天性本来就与军事秩序格格不入。（《战争中没有女性》）
   这两个鸡蛋很小，我悄悄地打碎它们，不让她看到，用这两个鸡蛋洗干净了我的大靴子。当然我也想吃，但是女人爱美的天性占了上风。（《战争中没有女性》）
   战争期间需要的是军人，只是军人。当然是需要军人……可是我也还想做美女嘛……（《战争中没有女性》）
   在一个晚上就用绷带缝制成婚纱礼服，我一个人做的。（《战争中没有女性》）
   在起飞信号弹升起前，还在坐着缝头巾。我们终究还是女人啊。（《战争中没有女性》）

战争也是一类普通生活
   我们看着露天电影，曳光弹飞向银幕，我们照看不误……我们打着排球，敌军开始扫射，我们任子弹飞来飞去，照打不误……（《锌皮娃娃兵》）
   不仅生死关头可以建功立业，普通生活也能够功绩卓著。战争中不仅有开枪射击、埋雷扫雷、轰炸爆破、冲锋肉搏，还有洗衣煮粥、烘烤面包、清洁炉灶、饲养马匹、修理汽车、制作棺材、传递邮件、钉制毡靴和输送烟草。甚至战争中的生活也多半是些平淡琐事，默默无闻。（《战争中没有女性》）
   我们日日夜夜地烤面包，这几盆的面还在发酵，那几盆的面已经快做成面包了。敌人炸敌人的，我们做我们的……（《战争中没有女性》）
   不论女人们说什么，她们总是有这样一种思维：战争，它首先是一场谋杀案；其次，它又是一种无比沉重的工作；然后，那也还是一类普通生活：她们照样唱歌，照样恋爱，照样烫头发……（《战争中没有女性》）

下达了我的最后命令
   在从无线电广播中听到胜利的消息后，我拉起警报集合炮手班，下达了我的最后命令：“方位1500，炮筒高度100，引爆点120，速度10!”为纪念经过四年战争取得的胜利，我亲自拉动了炮栓发射了四发炮弹作为礼炮。（《战争中没有女性》）
   已经没有谁的脑子里能进去这些事情，没有人会听我们说，所有人都在重复两个字眼：“胜利！”其余的似乎都不重要了。（《战争中没有女性》）

头三天确实是大肆抢劫
   我们开入一些城镇或村庄，头三天确实是大肆抢劫……这些当然都不能公开说，心里有数……不过三天之后就有可能受到军法追究了。（《战争中没有女性》）
上级给她们（苏联军人在德国强奸的姑娘）每个人发了一个面包，就当这事结束了。（《战争中没有女性》）

胜利的代价又是什么
   而胜利的价值远高于我们的生命。一切为了胜利。（《战争中没有女性》）
   “这个命令立即让我成年了。但我们甚至久久不敢回想那件事……是的，我们是打赢了，但胜利的代价又是什么！多么可怕的代价阿？” （《战争中没有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