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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万英专栏] 《我的父亲母亲》七、抚育儿女的艰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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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29 14:13: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重庆 来自 中国重庆
我的父亲母亲(七)
作者:汪万英 专栏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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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汪万英  朗读:含易  图片部分源于网络


七、抚育儿女的艰辛

(三)

  1979年,四川省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1981年,家乡实行包产到户,时年哥哥在西沱中学读高二,我读初一,弟弟上小学,父亲在王场农中煮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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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高中毕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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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初中毕业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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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初中班的团支部毕业照

  由于缺乏劳动力,姐姐只读了一学期高中就主动辍学回家帮母亲干农活。包产到户后姐姐很辛苦,要随母亲挑粪、种地。姐姐挑粪的时候,母亲安慰她说:“第一天挑半桶,第二天挑大半桶,第三天挑一桶,三天后肩膀压平了就不疼了。”姐姐说,三天后肩膀都痛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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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九月开始挖红薯,当年红薯长势特别好,像萝卜那么大。把红薯背回家的时候,母亲背一背篼,姐姐背一背篼,上边还要搭一口袋,天黑了打着手电筒还在背。红薯特别多,地窖装满了,地面堆满了半间屋。挖红薯的季节很寒冷,母亲的每一条手纹都会冻裂开,像睁开的眼睛,一到晚上,钻心的疼。为了能让我们读书,母亲和姐姐真的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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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肥球

  包产到户后,人们的劳动积极性大大提高。田间地头,边角旮旯,到处都种上了庄家。母亲和姐姐,将大粪和泥土按一定比例和好,捏成汤圆形状的“肥球”,用手指头在“肥球”上戳个洞,摁两粒玉米种子进去,再把装有玉米种子的“肥球”埋进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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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获时节,院子一片金黄:街沿,地坝,晒席,晒盖,到处晒满了金黄的玉米粒;墙壁、柱子上挂满了一串串编织起来的玉米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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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产到户后,农村开始推广杂交水稻,人们在田间地头,用朔料薄膜育秧苗,然后将秧苗一根一根栽进秧田。收割季节,我们学父母的样子带上竹片编制的竹笼子割谷子,从早上割到中午。下午四五点,开始背谷把子,此时正是全年最热的时候,炙热的天气烤得人汗流浃背。我们站在田埂上,父母下田收谷把子,一次在腋下夹十几个抱回来,绑在背夹上,或者装进我们的背篼。父母的背夹上捆几十个谷把子,我的背篼里只装几个。为了赶在天黑前背完,我们在院坝和田间一趟一趟往返,渴了就喝几口透凉的井水。汗水像珍珠一样顺着头发往下滴,额上、脸上,一抹一大把,衣裤湿透紧紧贴在身上,空气闷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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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凉的月光下,我和哥哥在田里割谷桩,他给我讲励志故事,讲他理解的大学是什么样子,我们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不知不觉中,谷桩倒下一大片;父母在院坝里打谷子,水牛拖着沉重的大石磙碾压谷穗,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孩子们在草堆里玩藏猫猫、打仗、前空翻后空翻等游戏;父母将稻草挑成堆,打成捆,再经过扬场去掉大的空壳、谷灰,最后用风车车出饱满的谷粒。谷子打完,天也差不多亮了。父母在草堆里找到熟睡的孩子们,抱回家洗脸洗脚,轻轻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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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整个村,女孩子小学能读毕业的不多,上初中的更少。院子里很多好心人都劝我父母没必要送孩子们读那么多书,特别是女孩子,说将来她们要出嫁,是别人家的人。母亲却说:“孩子们读书,苦我这一代人;孩子们不读书,代代人都会这么苦。再苦再累也要让孩子们读书。”如果没有母亲的远见卓识,我可能小学毕业后就辍学,更不可能上大学了。

  我小时候没见过父母穿新衣服。父母万分努力,一年也只能给孩子们每人做一身白布染的蓝布新衣裳。

  1982年8月,16岁的哥哥以优异成绩考入西安矿业学院地质系。他是我们大队第一个大学生,全家人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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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上学那天,母亲追到门前的山堡上,看着他和父亲渐行渐远,背影从“大石堡”那棵黄桷树下消失,母亲依依不舍,泪流满面。

  父亲把哥哥送到重庆,因为钱不够,只能给哥哥买了一张火车票,让他独自去西安求学。

  我们每次上学,父母都会提前把钱准备好,如果凑不齐,就先跟邻居王朝相、王顺和、王朝恩等借,之后再想法还上,绝不让我们为难。父母的诚实守信,邻居们的热情帮助,让我们几个孩子顺利完成了学业。感恩父母,感恩邻居们,深感父母养育我们的不易!

  1982年暑假,母亲头晕头痛十分严重。听别人说,方斗山那边鱼池乡关张口某山洞流出的“神水”可以治百病,我想去舀来“神水”,让母亲喝了尽快好起来。某个清晨,我带着年幼的弟弟,跟随取“神水”的人群上路了。我们顺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在巍峨的方斗山林中穿梭爬行,不时有野生动物从身边窜过。山高路陡路途遥远,我们的双脚磨起了血泡。为了能治好母亲的病,我们咬紧牙关,翻山越岭,负芒披苇,终于走到那个流“神水”的山洞前。

  取“神水”的人早已排起几十米长长的队伍,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庄重、肃穆。轮到我们了,我和弟弟跪在山洞前,用勺子非常虔诚的一点一点地往水壶里舀水。我挂着满满一壶“神水”,带着对母亲的爱,带着让母亲赶快好起来的期盼,踏上归程。由于不熟悉路况,我们几次差点掉进“响洞”(一种几十米深的喀斯特溶洞),听到脚踢到的石头滚进洞里持续发出“轰隆隆”的响声,我们吓得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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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已是深夜。母亲忍着病痛给我们洗脚,当她看见我们脚板满是血泡,心疼得直掉眼泪。

  然而母亲喝了我们取回来的“神水”,病情并未好转。从此我不再相信迷信,决心好好读书,将来当一名医生治好母亲的病。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夙愿未能实现,徒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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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29 16:33:0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来自 中国重庆
养儿方知父母恩的一点点。来自: iPhone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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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29 18:24:2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重庆 来自 中国重庆
是的。赡养父母要趁早!来自: Android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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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6-29 20:13:3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 来自上海 来自 中国
真的是不容易呀来自: Android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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