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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2-3-23 14: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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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春天 母亲去世 我就开始了经常梦见她的日子 有时在黎明她唤我早起 有时在黄昏她催我回去 有时在子夜她嗔我不眠 有时在午后她怨我久睡 正月初九的春天 空气很湿润 云块很低沉 父亲说我这屋子太潮太冷 随后就去了小妹的家 我躺在床上 一会儿沉入梦里 我看到戴着老花镜的母亲 就坐在靠窗的那张长方形桌旁 我清楚听到母亲的声音 哪怕已经快80岁高龄 声音依然拥有别样的清脆 母亲说 劲辉 我给你们三姐妹各缝制了一件背心 都是用我穿过的衣服 亲手缝制 以后 想我了 就把背心拿出来穿在身上 就像我抱着你们一样 我问母亲 为啥用您穿过的衣服不用崭新的布料 母亲说 新布没有妈妈的体温 也没有妈妈的味道 现在 那件背心 还存放在我的柜子里 我想母亲的时候 就会把它拿出来 细细摩挲 和它说说我的心事 在梦里 我知道我哭了 在梦里 我也知道母亲已经去世 我想要睁开我的眼睛 可无论我怎样努力 它都死死紧闭 眼睑抖动 我听到我的抽泣 母亲含笑的声音传来 渐行渐远 劲辉 我下个月就要长牙齿了 …… 就像有人猛击了我的心脏一样 我泪水滂沱 就像有人帮我拨开并支撑着我的眼睑一般 我的眼睛猛然睁开 母亲 真的走远了 女儿听到我的抽泣 跑过来抱着我 像母亲一般轻轻说 妈妈 外婆已经轮回 妈妈 你别难过 外婆下辈子一定无病无灾 我哭了 我对女儿说 我再没有了母亲 哪怕迎面遇见 我也不认识已经轮回的母亲 女儿说 妈妈不怕 你还有外公 你还有我 我终于知道父亲不爱住在我家的原因 不是因为空气很潮湿 也不是因为云层压得太低 而是我的母亲不曾在我的屋子里留下她的气息 父亲在这里找不到我母亲存在过的痕迹 我母亲没有等到我买的新居 我心数恸 追思母亲 在春天的风雨里 来自: Android客户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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